“谢老师,咱们班的小王同学晚查寝的时候没在寝室,室友说不清楚她去哪里了,打她手机也没人接,时间很晚了,我犹豫再三,还是觉得要向您汇报。”
千不怕,万不怕,就怕夜里来电话,因为这通常意味着急事。事与愿违,凌晨12点半,一个班的班长给谢老师打来电话。
“我当时就从床上跳起来,马上套上衣服,毕竟一个女孩子这么晚了还在外面,太危险了。我一面联系家长沟通情况,另一方面在校外进行寻找。经过漫长的寻找,最终在学校附近的网吧找到了她。”
“而她却不以为然,觉得自己是大学生了,能够保证自己安全,想干什么就干什么。经过与家长的沟通,家长准备不远千里从外地赶到学校。她知道了家长要过来后,一时情绪有些激动,言语有些过激,作为老师我非常理解她这种情绪,只是安慰她,不要害怕家长过来,先休息下,调整下状态,有什么事等家长到了再一起说。”
辅导员谢安乾的一天工作就是从这凌晨开始的。
没休息到4个小时,谢老师匆匆吃完早饭,8点钟就开始到各班查课。
“最近学生迟到的有点多,所以这段时间都会早点到班级看看,也是对学生的督促。”谢老师步履匆匆,冒着寒风从单身教师宿舍疾步赶到教学楼。今天早上他管理的班级中8个班都有课,所以他一路小跑着,快速穿梭于南北教学楼的6个教室,有的班级在四楼上课,有的班级在五楼上课,谢老师也不敢慢下步伐,两步台阶并作一步地赶上楼。
进到教室,谢老师和每门任课老师打过招呼后直奔主题,向他们了解学生最近的上课情况和作业完成情况;然后走到同学中间,提醒他们上交手机,上课要认真听讲。
终于在上课铃响前的几十秒,谢老师和最后一个班的老师、同学们道别。学生们开始上课,谢老师便悄悄地从教室后门出去,轻轻关上门。
“有几个学生没来上课,我现在直接去寝室逮人。”谢老师边说,边往临湖宿舍走去。
在学生宿舍抓到几个逃课的学生督促他们起床上课后,谢老师才来到办公室。
办公桌上各种各样的文件和资料,安排表、通知单、学生资料,层层叠叠,一摞又一摞。“除了学生,我每天面对最多的就是这些文件了。”扫了眼凌乱的桌面,谢老师无奈地笑笑。
“你看这一堆,这是置换校园正式一卡通的临时卡,今天要交到卡务中心去。”
“由于班级刚组建,班委缺乏工作经验,通常是换卡之后仅作简单统计,还有一些同学因为请假可能没来得及更换,班委忘了统计和记载。我现在最后再检查核对一次,保证11个班回收的临时校园卡数量一个也不少。”
谢老师低头仔细清点临时卡时,团支书小胡来到办公室。
“谢老师,我昨天没戴口罩,现在过来上交口罩的。”小胡惭愧道。
“小胡呀,现在疫情形势还是很严峻的,日常防护还是要做好的,你是班委,更要做好表率啊。”
只要到班上,谢老师反反复复地强调戴口罩的重要性和必要性。但总是有同学遗忘,所以谢老师便采取了这个小小的惩罚措施,发现一次没戴口罩的,便惩罚一包口罩上交到办公室,一个月后再把口罩退还给本人。
“我这样做也是无奈之举,为了学生自身的安全着想,用这种特殊的惩罚方式,来加深学生的防疫意识。”
临时卡清点的差不多,谢老师一抬头,好家伙,12点了,他揉揉酸疼的脖子,起身去食堂吃中饭。
刚准备迈进食堂,谢老师看到不远处一个男生面色沉重,眼角泛红,似乎刚哭过。
“小李,这边,这边。”谢老师向学生招手。
“谢老师!”小李尴尬地打招呼。
“你咋滴啦?不管怎么样,饭还是要吃的,我们一起。”
两人端着午饭,找了个人少的角落坐下来。
“现在说说,你这么副要死不活的鬼样子怎么回事?”
“我,我失恋了,她和前男友复合,和我提出了分手。”
“唉,我早就预料到了。不是我说,她才刚和前男友分手,你们俩就在一起了,这太快了。更重要的是,你们之间观念想法差距很大,其实并不合适。”谢老师劝慰道。
“其实,您说的,我也能感受到,但是,心里确实很难受啊。”
谢老师拍拍小李的背,给予无声地安慰,“谁年轻没失恋过几回的,天涯何处无芳草,何况小李你这么帅,成绩也好,是不是。”
这时,电话铃声响起。
“喂,您好。哦,是小王的妈妈呀,您到学校了?已经和小王在一起了?好的好的,我马上回办公室,您先多安抚孩子,不要批评她,等我来了,咱一起好好说。”
“小李呀,我这边有点急事,就先回办公室啦,你还有想不通的,随时来找我啊。”
下午,小王、她妈妈和谢老师进行了长达两个多小时的谈话。
“小王家庭有点特殊,母亲独自一人将其拉扯成人,母女之间缺乏沟通,加上母亲在外地工作,久而久之孩子形成了一种不健康的性格与行为处事方式,没有正确的原则意识,随性而来,想做什么做什么。在整个谈话过程中,她紧紧拉着妈妈的手,看到妈妈眼眶湿润而滚落的泪珠,她也十分难受、后悔与心疼,或许此时她才真正的明白老师与家长的心意。”谢老师不无唏嘘道。
下午的时间就在谈话中结束。
“我得赶紧了,马上到社团晚上训练的时间。”谢老师送完家长,简单收拾下,就赶去社团了。
“第一次在阿卡贝拉社团见到谢老师,很年轻,感觉和我们差不多大的样子,个子高,块头大,梳着侧分的溜背头,穿着一身运动服,挺潮的。他没有自我介绍,直接来了段Beatbox,一下抓住我们的耳朵,简直太震撼了。”社员小罗一脸崇拜地回忆道。
谢老师谈起自己的兴趣,谈起社团的工作,滔滔不绝:“Beatbox教学难度大,跟其他社团比差别较大,教学属于抽象式教学,口腔发音因人而异,多数看悟性与练习;乐感要求高,节奏需要较为精准的拍子与音准,入手难度低,但见到成效较慢。好在学生愿意坚持训练,我定期进行指导,孩子们都有较大的进步,出来的效果整体比较活泼。”
社团下课后,就是查晚自习和晚查寝。
从黑夜到黑夜,一天的工作似乎结束了,晚上该休息了,谢老师都会花一个小时看看学生社交平台上的动态。
谢老师解释,现在的学生,都喜欢在社交平台表达自己真实的想法和心情,看这些动态,可以第一时间发现学生的心理波动,然后有针对性地解决他们的问题。
晚上11点左右,熄灯睡觉,谢老师或许还在梦里继续想着学生、思考工作、随时待命……